万世星辰

【伦克】神爱世人

*伦克cp注意，字数4k5，HE

*ooc属于我，人物属于乌贼

*我写的太烂了我不配吃伦克，我写不出他们绝美爱情的百分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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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伦纳德·米切尔第一次遇到克莱恩·莫雷蒂是在一次“惯例询问”中，克莱恩的家里。

那时，伦纳德眼中的克莱恩是一个完全没有特点的普通人。他五官平平，身上有淡淡的书卷气息，软软的黑发搭在耳朵旁。说不上长得丑，也没有自己那么好看，但他气质出众，举手投足间也非常有礼貌。克莱恩穿着在家里休闲的衣服，即使破旧，他也会打理地干干净净。

对于伦纳德来说，克莱恩只是一个不小心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人。

直到后来，队长告诉自己，这个“普通人”加入了值夜者，成为了文职人员。

伦纳德很激动，激动中又夹杂着一点淡淡的不开心。激动是因为廷根的值夜者小队很久没有来新人了，不开心是因为又多了一个普通人要背负上作为守护者沉重的命运。

但是，伦纳德·米切尔又怎么知道，在克莱恩“自杀”的那个晚上，一切早已经变得不同寻常了。

此时此刻，办公室内的伦纳德，在听到罗珊招呼客人的声音，熟悉的、很有礼貌的问候声，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后，伦纳德眼神就开始时不时地往瞟。

来了......伦纳德这样想着，随即看到了走廊上路过的克莱恩·莫雷蒂。他这次穿着一套廉价的正装，被罗珊带领着去找队长。在经过伦纳德所在的办公室时，他们视线有一瞬间地交错，然后克莱恩对着伦纳德微笑着点了点头，伦纳德也回以微笑。

伦纳德松了口气，回到了自己的岗位，继续工作。

2.

克莱恩·莫雷蒂是一个温柔且努力的人，他会拿着对于自己来说足够丰厚的薪水，给妹妹添置一件漂亮的小裙子，给家人带来一个温暖舒适的新环境。他也会每天一下班就回到家里，给哥哥妹妹做一顿大餐，在餐桌上和哥哥一起嘲讽那些政客，或是赞美妹妹新制作的一些小玩意。

他会在办公室和同事一起说笑，会关心照顾同事们，会和同事打牌的时候偷偷用占卜取胜，然后又故意输牌把作弊赢来的钱还回去。他努力地跟着老尼尔学习知识，会在老尼尔身体不好想偷懒睡觉的时候帮他看守武器库。

他甚至只用了一个月就彻底消化了“占卜家”魔药，成功晋升序列8，站在了和伦纳德·米切尔平行的地方。

伦纳德问他为什么，克莱恩说：“神爱世人。”

伦纳德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，因为克莱恩是黑夜女神的信徒，所以伦纳德以为克莱恩受到了黑夜女神的眷顾。

——伦纳德·米切尔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个舞台的主角，后来克莱恩·莫雷蒂出现了。

他决定委屈一下，在“主角：伦纳德·米切尔”的后面添上了“克莱恩·莫雷蒂”。

3.

伦纳德·米切尔第一次见到克莱恩·莫雷蒂的家人是在克莱恩死后。

梅丽莎·莫雷蒂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子，在伦纳德前去通知克莱恩死讯的时候，她也没舍得穿哥哥给自己买的新裙子，依旧穿着那套反复翻洗染上了浆黄色的裙子。她真的很乖，听到哥哥的死讯后她一句话也没说，就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什么也不说。

班森·莫雷蒂是一个发际线后移的年轻人，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悲伤，很不礼貌地当着客人的面冲进盥洗室，用冷水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。

葬礼结束后，在人群散去之后，伦纳德·米切尔蹲在克莱恩·莫雷蒂的墓前，抚摸着那句墓志铭：

“最好的同事。”

“克莱恩，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呢？神真的爱你吗？”

自言自语完，伦纳德·米切尔站了起来，划去了主角后面克莱恩的名字。

在伦纳德·米切尔的世界里，又剩下了他一个主角，孤独的主角。

对此，他一点也不开心。

一点也不。

4.

为了复仇，伦纳德加入了“红手套”。

他开始忙碌起来，因为他将要面对比“值夜者”更加危险的情况。

他在压力很大的工作中强迫自己忘了克莱恩·莫雷蒂。

后来他接到了很多案子，关于兰尔乌斯的死，关于侠盗“黑皇帝”，关于格尔曼·斯帕罗，他又查出了在这些事件中同时出现的外围成员，大侦探夏洛克·莫里亚蒂。

看着夏洛克·莫里亚蒂的画像，伦纳德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，但他又想不起来。

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。伦纳德·米切尔想。

再后来，他遇到了道恩·唐泰斯，那个疑似第四纪就存活的不老怪物。

神秘人闯入查尼斯门的事件发生后，伦纳德·米切尔终于想起来自己在无数个绯红之月照耀的夜晚所思念的人，那个温柔到连黄昏都融化，让月色荡起涟漪的人是谁了。

他不顾一切地回到廷根，挖开了他的坟墓——棺材里空空如也。

他不明白。

不明白克莱恩·莫雷蒂为什么会复活，为什么不来找自己，为什么杀那么多人，为什么要闯入查尼斯门。伦纳德脑内浮现了种种原因——无一例外，全是关于克莱恩阴暗的一面。克莱恩是如何欺骗自己、队长和值夜者成员，是如何密谋这一切，是如何在成功后漏出得意的、扭曲的、令人恶心的表情的画面相继进入伦纳德的脑内。这让这位诗人差点吐出来。

冷静下来后，伦纳德将先前下意识的反应全都一挥而去。

克莱恩·莫雷蒂不是这样的人。

在每天晚上准时翻阳台找唐泰斯先生聊过之后，伦纳德得知了真相。这让他对克莱恩有些愧疚，但更多的是高兴。他很高兴克莱恩能复活。

仅仅这么一句不足以表达伦纳德·米切尔的心情，但只有这一句就够了。

他现在可以召唤信使给克莱恩送信了，这让他迫不及待地回家，摊出信纸，他提起钢笔，却不知如何下笔。

太生疏不好，好歹是前同事，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。太亲密也不好，到现在他也没见过克莱恩一眼，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怎么看待自己的。

身边的纸团越来越多，让这位不眠者陷入了烦恼。

5.

“这一枪是伦纳德的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战场一旁闭着眼睛的伦纳德·米切尔留下了眼泪。

克莱恩·莫雷蒂什么都没忘。

战斗结束，戴莉女士的尸体躺在自己怀里。他抑制住自己的悲伤，抬头问前同事：“为什么......”

为什么你能复活？为什么不来找我？为什么走得那么快？为什么要把我远远甩到后面？为什么不等等我？

他问不出来，在克莱恩心里，自己又算什么？

在战场上连眼睛都不敢睁的前同事而已。

克莱恩知道伦纳德在想什么，对他说：“神爱世人。”

6.

伦纳德·米切尔加入了塔罗会，拿到了“星星”牌之后，他才明白，克莱恩说的神是那位“愚者”先生。

克莱恩·莫雷蒂是“愚者”先生的眷者，能让“愚者”先生助他复活是理所当然的。

他一眼就发现了坐在长桌最下位的“世界”先生。所有成员都知道他是疯狂的海上冒险家格尔曼·斯帕罗，以及有一个公用的身份道恩·唐泰斯。

但是，他还是大侦探夏洛克·莫里亚蒂，还是廷根的守护者克莱恩·莫雷蒂，这是塔罗会成员不知道，只有伦纳德·米切尔知道的。

他很得意。他从来没有学着别人叫他“世界”先生，他一直都叫的是克莱恩。

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。一叠又一叠书信被伦纳德整理好塞到抽屉里。他们单独见面时之间也没有变得生疏，依然很自然地聊起天。

他没有再因克莱恩的强大而自卑，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追上克莱恩的脚步。

伦纳德·米切尔很期待那一天。

7.

神战结束，已经成为天使的克莱恩·莫雷蒂来到了圣堂，对着繁星拥簇的红月圣徽，默默地祈祷。

这时，头发长了一截的伦纳德·米切尔坐到了克莱恩相邻的两个座位上，也开始祈祷。

他们什么也没有说。

这是战争结束的春天，阳光洒向葱郁的绿叶，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，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，将斑驳投向祷告的两位少年。

伦纳德·米切尔曾在无数个四季追随克莱恩·莫雷蒂的脚步。他在夏日陪伴初入值夜者的克莱恩，在秋天调查大侦探夏洛克，在冬日偶遇道恩·唐泰斯。

此时的伦纳德已经是序列4的圣者，与成为天使的克莱恩还有一点点距离，但他知道自己会毫不犹豫地追下去。

那是我的光啊。

伦纳德望向白鸽簇拥的干净少年。

8.

克莱恩·莫雷蒂成为了序列0的真神，飞往了星空之上。

所谓“愚者”不是什么正在复苏的古神，那是克莱恩他自己。

神爱世人，不是女神，不是愚者，克莱恩口中的“神”从来都是他自己。

他只爱他自己，他从没爱过别人。

已经成为天使的伦纳德·米切尔绝望地想着。

他明白自己与克莱恩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，但也就是这么一点点距离，一个漫游星空，一个行走大地，庸俗的人间阻挡了他们。

对于成为神灵的克莱恩，自己如同一只蚂蚁。

他知道星空的污染，知道克莱恩这么做是为了成为旧日，抵挡外神。但，这又有什么意义呢？保护了世界，你又要干什么呢？孤独地行走在宇宙？既然这样，又为什么不让这份无意义的慈悲连同世界一起毁灭呢？

伦纳德·米切尔是一个自私的人，克莱恩·莫雷蒂不是。

伦纳德时常会回忆起作为人的克莱恩，和他的那些马甲。

作为守护者，也是可怜虫的克莱恩·莫雷蒂，他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和妹妹，会铭记周围的每一个人，会在报仇时把每个人的仇都算上，包括那位孕妇，包括查尼斯门一个不知名的内部看守者。

作为大侦探夏洛克·莫里亚蒂，他会用自己的能力解决所有人的困难，也会为卷入超凡事件的普通人打抱不平。

作为疯狂的海上冒险家格尔曼·斯帕罗，他只会杀害那些残忍无情的海盗，他会因为对方帮自己赔偿了几苏勒、或是请自己吃了腊肠就冒着生命危险去班西岛救人。

作为神秘富翁道恩·唐泰斯，他会捐赠上万镑去做慈善，会救助所有在战争中受伤的人们，会竭力调查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，力求还东区贫民们一个公道。

作为流浪的魔术师梅林·赫尔墨斯，他会慷慨地为别人实现三个愿望，也会在对方因贪婪被自己的愿望反噬后给对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。

作为“海神”卡维图瓦，他会降下神谕，告诉信徒不去伤害生灵，让他们建立慈善机构。

当然，作为“愚者”，他不顾一切飞向星空，对抗外神。

也许，因为他这样的性格，注定了他的命运吧。伦纳德叹了一口气。

9.

伦纳德·米切尔死也不承认他是愚者的信徒，半步也不会踏入愚者的教堂，遇到教堂甚至要绕道避开走。

伦纳德·米切尔讨厌愚者，相对的，他对女神愈发虔诚，前往黑夜教堂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他会在给女神祷告的时候偷偷说愚者的坏话。

“伦纳德那家伙又说我坏话了？”已经成为神灵的克莱恩对一旁的黑夜女神说。

“嗯，”阿曼妮西斯毫无顾忌地承认，“看得出来，他很在意你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一直知道，”克莱恩说，“但是，你我知道的，这里不是家，我没办法......”

克莱恩说不下去了。

他望向自己的祈祷光点，那无数闪亮的星星点点聚合在一起，仿佛巨大的银河。

那些祈祷光点全都来自伦纳德·米切尔。

伦纳德虽然不是愚者的信徒，也不会进入愚者的教堂，但是会每天给愚者祈祷，直率叫他克莱恩，丝毫没有把这位神灵放在眼里。他会因今天的饭不好吃、不小心把衣服穿反，或是炫耀自己在路上捡到了整整一镑而给愚者祈祷。

克莱恩被他气笑了，但他没有去回应这些祈祷，却也舍不得掐灭。他望向那片“银河”，每一个光点都显现出伦纳德的脸，回荡着伦纳德的声音。

“不知不觉已经攒了那么多了......”克莱恩喃喃自语。

即使没有回应，伦纳德还是乐此不疲地给愚者祈祷。

“你应该，问问你的心，”阿曼妮西斯说，“我是黑夜女神，可不负责别神的情感问题。”

也是时候面对这个问题了。

克莱恩这样想着，似乎下了决定。

10.

那是愚者的第一次神降。

独属于伦纳德·米切尔的神降。

伦纳德望着面前的人儿，那是五官平平，有着淡淡书卷气息的克莱恩·莫雷蒂。

“你好，诗人同学，我是克莱恩·莫雷蒂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又不瞎......”

“我是夏洛克·莫里亚蒂。”

想到了面对夏洛克的脸自己死活没认出来，伦纳德尴尬地笑了笑。

“我是格尔曼·斯帕罗。”

“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任务了，也不要总阴沉着脸，我知道你是为了人设......”

“我是道恩·唐泰斯。”

“我又想翻你们家阳台了。”

“我是梅林·赫尔墨斯。”

“玩的开心吗？”

“我是来自地球，来自第一纪之前的旧世界的周明瑞。”

这时，克莱恩变成了近似格尔曼的模样，但是线条没有那么深刻，也没有那么阴沉。脸上和肚子上还有一些肥肉。

还没等伦纳德反应过来，克莱恩又变了回去。

“当然，我现在是‘愚者’。”

——“神爱世人。”

伦纳德下意识吐出了这句话。

“而我爱你。”

“我也爱你，周明瑞。”

-END-